第015章 雪夜春梦
天晴了两天,又转阴了。年初三黄昏,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起来,很快就把个残雪未化的大地重新覆盖。鞭炮声虽然仍在远远近近炸响,但因为突降大雪,变得稀疏了。
这一夜,王一虎是早早尚了床,关了灯,把自己缩进厚厚的被子里想心事。他前前后后回顾着情感历程,几个给过他欢乐和痛苦的女人,跨越时空,次第来到他面前,围绕着他,静静地等待他品评。今夜,他至高无上,唯心是从。他必需弄清楚她们何以能走进他的生命,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明白廉华歆凭什么给予他如此强烈的冲击。他确实需要远距离地看一看自己的生活了。
无疑,萍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他在她那里初尝禁脔,并食髓知味。她给了他幸运,使他一开始便晓得了异性的何种躯体最适宜自己,最令他耽迷。她奠定了他的某种性取向,这或许便是“柔体记忆”,从此成了标尺。如果萍的身体为十分,珍儿或可为八分,阿荇则只有六七分。
在性情上,王一虎渴望的女子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或者如莎士比亚描述的那般,卧室内是荡*妇,客厅里是贵夫人。但仿佛又不完全如此,他还希望她情似烈火,能够与他同醉,甚至当只有两人在一起时,只要快乐,邋邋遢遢也无妨……
这方面,王一虎认为无论是萍、阿荇还是珍儿,都离自己的梦想遥远。虽然,和珍儿相处的时间最长,但她是在不睦家庭长大的女子,生活能力强,心理上却也有太多的纠结和伤痕,这一点在他们有了孩子后,渐渐显露出来。随着孩子的成长,他们彼此的矛盾,以及由此带来的双方家庭的纠纷,接踵而来。王一虎面对这些矛盾和纠纷,越来越感到无奈和厌倦,两人如鱼得水的的亲昵,一天天丧失殆尽。在几次激烈的争吵后,两人甚至写下了离婚协议书,而且不止一次。最终,都因王一虎母亲的强烈反对,和王一虎的妥协而作罢……
王一虎一想到这里,脑仁儿隐隐作痛,不愿再想下去,昏昏沉沉睡着了。
他做梦了,梦到廉华歆对他说:“虎哥,你不要想得太多。我没有想过离婚的,我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和朴素的对我很好的丈夫。我只是不满意和他的那种生活,从没有想过要和他离婚。我们可以做情人,我们可以相爱,可以做,但你不要要求我离婚,你也不要离婚。你有那么爱你的儿子,我不要你抛弃他……”
他说:“我不管那么多的,我要你跟我好,永远地跟我好,我就满足了。我需要你……”“哥哥,我也需要你,真心需要你!哦,你就要了我吧!”他把手伸向她,就像在火车上那样……
猛醒来,窗户已经发白,#已屏蔽#就大睁着双眼等待天亮,心里一遍遍唤着廉华歆的名字,想到她竟然就回绝了他,不由得眼眶起了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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