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雨雾林荫道（1/2）
王一虎回到家里，珍儿和儿子睡懒觉未起。珍儿迷迷糊糊着问他：“刚回来？怎么这么长时间呢！”王一虎说：“有一篇市政aa府的重要新闻，夜里两点多钟才传到编辑部，发完版面，已经三点多了。在办公室里睡了一会儿，浑身痛。”他同廉华歆好上后，撒了不少这样的谎，不过这种情况，却也是他以前的工作中确实发生过的。珍儿习惯了，也不再说什么，就接着睡去。
王一虎背对着老婆躺下。通宵达旦地跟廉华歆折腾了一晚，他现在十分疲倦，但闭上了眼睛，却迟迟睡不着。昨夜的一切、一切，还清晰地在他脑屏上晃动，需要待困意如山压来，才能慢慢收屏。清晨在她家楼下，那突如其来的一幕，也令他揪心。他不是担心着卓看到了他，而是放心不下廉华歆，不知她现在是像他一样睡下了呢，还是在接受卓严厉的询问、盘查……
王一虎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左右，方才起床。中间，珍儿做好午饭叫他起来吃，他也没吃。起床洗漱毕，跟儿子玩了一会儿，想给廉华歆打电话，又想她也许还在睡觉，就罢了念头。刚好珍儿叫他带上儿子，全家一起去超市逛逛，他就应允了。这些日子，空闲时间，差不多都是跟廉华歆在一起的，很少沾家，不能让珍儿起疑心，也该跟孩子热乎热乎了。
王一虎吃过晚饭，终是忍耐不住，拨通了廉华歆的手机。他问：“怎样，没事吧？”廉华歆在那头说：“正吃饭呢，先这样，啊！”王一虎就知道，她此时不便跟他多说话的，也许卓和保姆就坐在她一旁。廉华歆说完，却没有挂断电话，王一虎听见她在喊：宝宝，快来呀，有小鱼给你吃！说完，还有呵呵的笑。王一虎挂了电话，自言自语：西线无战事。悬了一天的心，随之释然。
南方的雨季来临了。天气正好告别了寒冷，但还没有大热。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里，紫荆花开得正盛，木棉也次第绽开了大朵的红花。三天一场、五天一场的小雨，把街道和路边的绿篱、草坪，冲洗得干干净净，十分宜人。
王一虎和廉华歆利用午休时间，开车钻进了淋淋漓漓的雨中。他把车开得很慢，一边开，一边观赏着车窗外缓缓后退的雨中的花草树木、招牌店铺，还有朵朵伞花儿、伞花下的万种情状。两人都很享受这种闲逸时刻。最后，王一虎将车驶进了一条紫荆花掩映的柏油小路，停在了路边。窗外，除了偶尔驶过一辆碾着满地落花的轿车，几乎没有行人。
王一虎拉过廉华歆的小手，按到自己脸上，揉着、亲者。
廉华歆轻轻地问：“你怎么啦？”
王一虎答非所问地说：“你没事就好。”
廉华歆笑了，说：“我能有什么事？该不是你那天早晨回去，挨了有人的批吧？”
王一虎说：“相反，是我怕你回去无法交代的。”
廉华歆说：“他是不高兴了！问我为什么一夜不归，跟谁在一起，干了什么，车里是谁送你。我说加班写了很多稿啊，跟同事在一起，同事送的呀。他这几天了都不怎么跟我说话的。”
王一虎问：“他相信了吗？他跟你闹起来了怎么办？”
廉华歆说：“他会完全相信？！他不会闹的，他就是那么个人。身体又不好，现在还是我在养活着他，他还说什么呢？”
王一虎好奇地说：“那么大个爷们儿，怎么会没有事做呢？”
廉华歆说：“他本来是在一家证券部做着的，得了肝炎后，人家委婉地把他辞退了。现在也就是在家里研究研究江恩理论、跟踪跟踪股市走势，自己炒点股。他负责家里每月的房租，我负责家里的其他开支。”
王一虎不再作声。他眼前浮现出一个瘦俏个儿的年轻男子——那天早上，他只看清了他隐约的轮廓，印象并不清晰——一个可能怀着怒气却隐忍不发的年轻病人。他有点搞不清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作为同性，他对他生发了同情；作为情敌，却又怀有根本无法消解的恨意。末了他想，这是个可怜的人，他得到了他不该得到的女人，这么一个鲜活有趣的女子，他却无福尽情地消受，这是他的命吧，该他的！
廉华歆看到了王一虎的面部表情，那是一种沉思中的平静，平静中的迷离。她原以为，他听了她的叙述会打翻醋坛，甚至可能生气或者讥笑她、嘲弄她的，但都没有。她不可能准确地把握王一虎内心的一丝一毫，她懂得人心似海的道理。但王一虎让她的担心，出乎意料化为了乌有，这就够了！
王一虎说：“你家里的电视机还没买吧？不要买了，我送你一台，过几天。”
廉华歆明白王一虎的意思，他这是想帮助她的生活，或者可能怜悯着卓呢。她感着了他内心的善意，心想自己没有看错人，跟他好，他不是个浮浪寡情的人。再想想卓，则替他感着了浸透肌肤的凉意。接受了王一虎对她家庭的帮助，意味着对卓的揶揄，他毕竟是跟自己有约在身的丈夫、女儿的父亲啊。
“不用了，你留着钱，我们俩花吧！”廉华歆想，听了把钱花在我们俩身上的意见，王一虎也许就不会再坚持送她彩电。
王一虎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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