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什么自尊
“哎，王奶奶呢？”
姑娘自言自语道，她那顾盼神飞的眼睛扫了一下院子，最后定格在正蹲在地上痴痴望着自己的耿家建。
耿家建手里正捡起地上的最后一支烟。
姑娘眼神里掠过一丝鄙夷，她挑了一下眉，转身出门。
俏皮的马尾辫甩了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耿家建原本平静的心开始变得波荡起伏，哎呀！这个姑娘还真是好看！要是能和这姑娘搞上对象，结婚生孩子，还真是一件美事！
一会儿，媒婆风风火火地跨进门来，“哎，小娇这丫头呢？”
“来了一下，见你没在，又走了。”二婶儿回答。
“看来走两岔道了！我再去喊去！怎么着也得坐一块儿拉拉呱了解了解不是。”媒婆又走了。
一会儿，媒婆又回来了，问耿家建：“小伙子，你看清楚这姑娘的模样了吗？”
耿家建点点头，虽只见了一面，但那姑娘的姣好面容和迷人身姿已经印入脑海。
“那行，既然都见了面，那就回去商量商量，都等回信儿吧。”媒婆按照既定程序办事。
这个媒婆说话很有权威。
据说，这媒婆促成了几百对儿的好事，她家的鲤鱼常年吃不败！
当地的习俗：男女方定亲，男方要送给媒人一公一母两条大鲤鱼。
就这样了？耿家建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可惜没能一块拉拉呱儿，不过这样也好。耿家建又担心两个人真要是单独拉呱儿，自己一激动，会不会犯了结巴的毛病。
二婶儿有些不甘心，这才打了一个照面，两个人连一句话都没说，相亲就结束了，她感觉任务没有完成，回去不好交代。
那也没办法，既然媒婆发话了，那就回去等信儿吧。
两个人，各自骑上车子，一前一后往回赶。
“建儿，你看这姑娘长得咋样？”二婶骑着车子，扭过头，笑着问。
“挺好看的。”
“行，等那边来信儿，要是双方同意的话，你们就定亲了！”
“那敢情好。”耿家建有些难为情，才见了一面，他的心就迷上了这个姑娘。
“轰隆隆！”
耿家建话音未落，上空一个炸雷！
东南方向一片黑压压的云向天空蔓延！
“快骑！晚了就挨淋了！”二婶儿催促道，加快了蹬车的速度。
雨来了！
大大的雨滴，似乎还夹杂着冰雹，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
到了家，两个人淋成了落汤鸡。
望着屋外的瓢泼大雨，耿家建在想，那个姑娘是不是也在家里在看着雨呢。
母亲看到孩子这神情，知道了他的心思，心想好歹让这小子忘记高考了。
雨小了。
院子里的雨滴滴答答，有节奏地发出声响。
嫂子也来探听情况，老大孙康在前院的新房子里住，结了婚也分了家，平日里却是很少来这里。
孙康家的一来想听听情况，二来想把她家的西服拿走。他走进门来，本来一脸喜气的，可一看到那件挂着的被淋湿的西服，脸一下子拉长了！
“俺的娘来，相个亲，行不行的还不知道，倒是把俺家的西服给糟蹋了！”
孙康家的这张嘴，是出了名的欠！
“行了，老大家的，就别说了，等天晴了我给洗好晾干，给你送过去。”耿家建母亲看了一眼耿家建。
“还洗？这衣服已经被糟蹋了！还洗什么洗！”
“洗洗不还一样穿嘛！又不少扣子不少领的。”耿家建母亲辩解。
老大家的一脸鄙夷：“知道什么叫干洗吧？反正不管怎么样，这坏了的衣服我们不要了，你给我五百块钱，我们买新的！”
“老大家的！”母亲正色道：“你别胡搅蛮缠，当初买这衣服的时候我还记得，上下身一共才三百二，你怎么狮子大张口呢！”
“前几年那钱多硬啊，那时的三百就顶现在的五百！”老大家的咄咄逼人。
“那三百不还是我和你爹给的？”母亲就是想争这个理。
“奥！你儿子结婚，你们不得花钱，谁家的大姑娘平白无故地跟你家穷小子过日子？”老大家的扯着嗓门，想让邻居们都听见。
“好了！给你五百！今天你兄弟相亲，我也不想触了霉头！”母亲到里屋翻了半天，拿出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五张老人头，甩给了老大家的。
“触霉头？我才触你们家霉头呢！上学上学。这么大了还净花钱不挣钱！复读都还考不上。”老大家的嘟嘟囔囔，耿家建却听得真切。
“行了行了！拿着钱赶紧走吧！”母亲怕伤了耿家建的自尊，便将老大家的连推带拥，轰走了。
“我先把这话儿撂这儿。到时候混好混孬跟我家可没关系，我可。”老大家的还没说完，母亲便用门呛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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