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10
爸爸几年前黑发髯媚，两眼炯炯，健步如飞；现在呢，沉默寡言，弯腰驼背，须发全白。爸爸原是高高的美男；现在呢，却是一个矮矮的老头。爸爸呀，你很慈祥，你很温和……慈祥温和的80年，吃亏受气善良的80年。
然而自己的书却藏在其他书的缝隙里自言自语。
今天，是爸爸一个个平淡的一天，生日的一天。今天，他有可能见到我们全家——女儿女婿外孙曾外孙。这一天我们的手中必要拎上：蛋糕、水果、巧克力、花衬衣、运动鞋，还有爸爸喜爱的玩具娃娃。
所有的东西，所有的礼物，都要吃掉或是压箱底，然后将其废弃的扔掉。
不必想太多了，爸爸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需要，就在一旁望着我们……
爸爸呀，他有些事，他最知道……
接下来……我们吃吃饭，见见面……好吧，好吧……坐，你坐，你坐，坐，坐……吃，吃，吃吧，你吃吧……你吃吧……嘿嘿，嘿嘿……久久无话。
平时不是不想起我的老爸爸，然而见面却要不知怎么讲话……嘿嘿，爸爸好吧。
但是今天，不管，无论怎样，还是要和爸爸讲讲话的——嗯，爸爸的书不错呢，一看就要落泪，时我是很乖巧的，爸爸记得清楚……那么，过去……好吧……我们要赶飞机了，爸爸再见了，亲亲外公！
——离家后机场的路上，我仍在酸楚楚的，不好意思，只要爸爸开心就好。
……
黄昏将至了，爸爸回复一人时代，他在摇椅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会儿，爸爸不能河边傻坐了，这会儿，就让岸边柳叶自己摇晃吧，
留下的问题：就是爸爸一人哪，去我这里住吧？去养老院呢，舍不得和妈妈一起常去的柳岸？妈妈的照片仍在墙上呢？老房子也要拆了？存款的密码告诉我吗？阿姨什么时间回来？
不商量了，一生劳碌的书悄悄在其他书籍里自言自语。
结果呢：废品收购站高兴了。
本章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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