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畔何年初照人3（1/2）
“意境固然好，可是这诗的下半篇却显得哀伤了很多。”
“谁家今夜扁船子？何处相思明月楼？”朱由检叹道，“独自来到异乡追寻理想，远方有一个女孩子正等着他回往。不过是自比罢了。我带你来这里，是想和你一起看前半篇之中梦幻圣洁的月夜。我信任，我们之间，不会那样。所以，感叹几句可以，只是不要沉沦其中才是。”
“不知乘月几人回，落月摇情满江树。”杨清一侧过火看着他，“今夜这样梦幻皎洁的月光，不知道这世间……能有几人可以摆脱命运的羁绊和束缚，回到恋人的身旁……你说呢？”
“我不在乎别人。”朱由检的口吻很坚定，“我只在乎你我，只在乎你。”
杨清一面色也一下子温柔了起来，头也不由得靠着朱由检的肩膀。他真是很会挑日子，今夜的月色真的很美。月光是那么清透温柔，把这河水竟然也只是显得有些调皮生动，而不似往日的汹涌。
杨清一的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这个世间，最美好的男子就坐在她的身侧啊。
在现代二十多年的生活，也一直爱好着这个只存在于历史之中的人……算来，也有十年了吧？而现在，不管由于什么原因，成果就是他真的涌现在她身边，相知趣知相爱。
月光把他的皮肤照的更为白净通透，只在眼睑处倒影着他长长的睫毛。
真好看啊。
“由检。”
“嗯？”
杨清一浅浅的笑着，她忽然想起余光中的那句诗。语气极其暧昧，“雪色与月色之间……你是第三种尽色。”
话音刚落，她就明确地看见朱由检的睫毛颤了颤。她不想看他是什么表情，所以只是围绕着他的腰，半靠在他的怀里。“以后，不会有人再说你什么了。即使有，也不需要介意。由于，我很爱好这样的你。”
他的身子微微僵住，又很快放松，轻笑出声：“看来我是挑对了某人的胃口，你还是真的是爱好极了今晚的月光……不仅这月光很柔，你也变得……柔柔的。”
杨清逐一下子从他怀里起身，瞪了他一眼。“你又调戏我？”
“没有啊。”朱由检无辜笑了笑，“我是认真的。只感到你这段时间浑浑噩噩的，都没什么闲情逸致。难得今天这么美的月光，自然要带你出来转转了。你必定，很久没有这样认认真真的看过月亮了吧？”
“是啊，上一次还是小时候呢。”杨清一道，“你看这月亮，似乎三百年前和三百年后，也没什么差别。‘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类似。’是不是就是这样？”
朱由检对她说的‘三百年’微微有些怀疑，不过也没有多想。他忽然从怀里取出一葫芦酒，打开塞子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扔在了地上，自己也干脆躺了下来。“你说的对。固然我们每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是人类的生命却是无穷的。”他看着捡起酒葫芦，也躺了下来的杨清一，道：“你这么爱好饮酒吗？你和皇兄喝过好几次，和如是也喝过好几次，却独独没有和我喝过。”
“你又瞎说八道。中秋节那天晚上，你忘了？”
他眼睛眯了眯，“那不算。”
“……不算就不算。”杨清一把酒葫芦的塞子扒开，就往嘴里倒。透明的液体一半倒进了她的嘴里，一半顺着嘴角或是下巴往脖子里流。微微的冷意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发抖。“这一次，算了吧？”
朱由检不说话，只是依旧看着月亮。
“真——俏丽啊。”杨清一看着看着，忽然大喊了一声，像是发泄。“‘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类似。’……这江河这月亮，属于张若虚的那个夜晚，也属于今晚，更属于亘古……”
她自顾自地持续说着，似乎有了劲，不停的将酒往嘴里倒。“所以，这月光才是亘古的……从历史照到现在，从前世照到今生……你说，月亮是不是什么都知道？那么既然如此，它为什么一点提示都不给我？这是不是个梦？假如是梦，又是何年留下的一个梦境……又为什么，我还会被卷进呢？”
酒精引出了杨清一心底最深处的郁结，她似乎感到自己摆脱了眼前时空的束缚，不管是在明朝还是在现代，时间总是那样有限，也那样无穷。生命也更是有情，却又那样无情。然而朱由检却听的甚是糊涂。他皱了皱眉，握住她还想持续倒酒的手。“这酒后劲很大，不要喝的这么猛，冷风一直在吹，警惕感冒才是。”
“你不给我饮酒……”杨清一盯着他，“那为什么又带酒过来？”
“谁知道你喝起酒来是这个无赖的样子？”朱由检无奈地笑了笑，“这似乎是我的酒吧？我才喝了一口。”
“吝啬。”杨清一嘟哝道，“你认为我在借酒消愁？我才没那么傻。我最讨厌那些借酒消愁的人……把自己喝的烂醉，然后还要哭哭啼啼的……明明就是回避，我最讨厌回避现实的人了……”
“那你为什么饮酒呢？”
“由于我兴奋呀。我兴奋，我自然就饮酒。我难过，我也可以饮酒。酒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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