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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五章 阴魂鬼火(1/2)

冷夜寂寥,冬雪飘摇,呜呜冷风泣诉不止,卷着片片雪花在院中摇曳。

景龙宫依旧是景龙宫,飘雪夜依旧是飘雪夜,红墙碧瓦依旧如此,只是没有了二旬日之前迎接一条新生命时的喜庆,而独留哀戚之气在雪中梧桐间缭绕。

院中侍卫、内官、宫女早已被遣散,坐靠在梧桐树前的男人也无往日的意气风发、霸气横溢,披头散发的像个乞丐,若非身旁之人妙法无双,遮雪驱冷,怕是他早已被大雪掩盖了往。

房中烛光摇曳,女子的低泣声阵阵传出,虞青梧透过纱窗看着那因伤心低泣而不断颤动的柔弱身影,再看看身下恍若失了魂般的至尊,不由得摇头轻叹。

姊妹永别,夫妻离散,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他!固然此时心中有愧,但却没有半点悔意。从自剑冢中出来的那一刻开端,他便做好了一切筹备,哪怕日后受万人唾弃,哪怕遭五雷轰顶,先祖的哀和怨,他也必定要还给夏姓之人。

“是不是……”在梧桐树下坐了五日五夜都不曾张过口的夏履癸毕竟是张了张嘴,看着越下越急的雪,说道:“是不是过了子时,这个世龗界上就再也没有她了?”

二旬日前,同样是骤雪之夜,那一日两人千呼万盼的孩子终于降生;二旬日后,还是骤雪之夜,还没来得及看着幼儿长大成人、娶妻生子的她,却要魂消魄散,自此阴阳两隔了。

夏履癸抬了抬僵硬的左手,扯着虞青梧的衣摆轻声道:“这个世龗界上,认真没有起逝世回生之术?”

同样站了五日五夜的虞青梧嘴角扯起一个不知是笑还是哭的弧度,他委身坐了下来,与结义大哥肩并着肩,仰头看着不时飘落白点的昏暗夜空,道:“在西地昆仑的稍北边有一座灵山,灵山上有一门派,名唤大乘教。此教中人自称为空门弟子,传闻教主是与三清一个层次的接引、准提二圣。”

“空门中人常说人有八苦,生、老、病、逝世、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取蕴。我向来对所谓的空门没有好感,但不得不说,这人生八苦确实道出一些人的心迹。逝世是苦,生亦是苦,这般看来,起逝世回生不过为令苦难循环的术法,或许也正因如此,世间才没有起逝世回生之术吧。”

活着的确是苦楚,可倘若真有起逝世回生之术,怕是谁都要争着抢着往学吧?这是执念,存在于每个人心底深处永不可抹灭的执念,一旦摆脱了这种近乎本能的执念,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嗯。”

夏履癸点点头,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他拨开挡在眼前的散发,扶着同样起身的虞青梧的双肩,强自露出一丝微笑,道:“你在这也陪我五天五夜了,回往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来送你嫂子最龗后一程。”

五日前,虞青梧在仇家找到了施展钉头七箭术所需的营帐、草人等物件,更查到仇麟与四海帮有染!固然仇家高低一百三十六口或自杀、或获罪伏诛,钉头七箭术也被中断,可毕竟是晚了一些,按照时间来算,今夜一过,嬴姬将命丧黄泉。

这几日,嬴仪哭晕了不知龗道多少回,而他和虞青梧就这么一直守在屋外,不忍打搅两姊妹最龗后的时间。然而再不忍,天亮之后也到了嬴姬出殡的时候,毕竟礼不可废。

看到夏履癸比哭还丢脸的笑脸,虞青梧想说在这多陪陪,可话还没说出口,却看到夏履癸摇摇头,终极他只得点头答应,吩咐一声后离开景龙宫,往王府而往。

回到王府后,他直接叫醒熟睡中的大牛和小红,命二人守在屋外,不要让任何人进进,而自己则在床榻上躺好,闭目低诵道:“渊兮冥兮,神鬼通兮,阴灵诵叫,仙法明兮……”

一段长而晦涩的咒语念罢,他身上微光暗闪,下一刻,自他体内升起一道半透明的虚影。那虚影不是别物,正是他的元神!

适才他以通幽之术施加在元神之上,使得元神暂时处于飘摇于阴阳两界中的魂体,凡是阳间之人,俱不可能看得到,除非那等修为达到可以疏忽阴阳的地步。可达到这等境界的人,已经可以自由穿梭三界,这等高人怕是在天界中,也是数得上的高手,人间哪里寻得?

元神出窍后,他的肉身依旧躺在床榻上,像是处于熟睡之中,而元神则穿过墙瓦,朝着斟鄩城外飞往。出了城,他又飞了十余里,这才降下身形,落于林中空地。

落地后,见四下无人,他立即拨土成坛、搓土成香,制成了一个简易的法坛。

法坛上三根土香燃起微光,他双手并成剑指,一会儿斜指苍穹,一会儿立指大地,一会儿饶指身后,与此同时,他双脚或踏七星,或踏八卦,整套动作看起来怪异无比,倒是与蚩林祈福占卜时有些类似。

“人性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美,哀歌朗太空;唯愿仙道成,不愿人性穷,北都泉苗府,中有万鬼群,但欲遏人算,断尽人命门,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束诵妖魔精,斩或六鬼锋,诸气象荡荡,我道日兴隆……”

寂寥的夜空下,虞青梧独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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