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登门谢罪（1/2）
国色天香楼消息素来是灵通，别说京城里出了这样大事，就算是谁家夫人摔了妆奁，打了侍妾都一清二楚。[四@库*书*小说网siKsh]
沈长安一进门就嚷嚷：“刘耀死了。”
吴子都正和王鹤下棋，听了这话顿住了手里动作：“死了？”
“对啊，死畅春园门口，那血流了一地，肠子呼啦啦都出来了，好些人围着看，我赶过去时候人刚被衙门里抬走。”沈长安坐了下来，端起杯子咕噜咕噜一阵牛饮，好半天才喘出一口气来。
“怎么死？”王鹤扬起眉，满脸惊诧。
沈长安像是想到了什么可乐事情，压低声音：“说来也怪，不知道这家伙发什么疯，居然敢扒拉太子妃轿子，当场就被当成刺客给就地正法了！”
“这怎么可能？太子妃出来哪儿能没有仪仗，他再怎么昏了头也不会——”话还没说完，吴子都愣住，他突然想到昨天无意中说起那一桩笑话。当时沈长安曾经提起太子妃要去捉拿自个儿那个不着调弟弟。是啊，若是青天白日里太子妃出行，寻常人哪儿有近身机会，但晚上去畅春园就不同了，难道她还能大张旗鼓、前呼后拥地带着大批人马去捉人？那岂不是被人笑话死了！但天下无不透风墙，沈长安能得到这消息，未必别人就不能……
“那刘御史就没闹起来？”王鹤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闹什么闹，本就是他儿子闯了天大祸事，听说太子妃特意进宫哭诉了一场，刘御史吃不了也要兜着走，哪里还管得上那个死鬼儿子！死了好，陛下眼皮子一闭事情就算过去了！”沈长安撇嘴，满面不屑。
“这……算个什么事儿？”王鹤虽然刚跟人打了一架，却万没想到还能闹出这么一出，来不及幸灾乐祸，整个人就是有点懵。
沈长安笑声低低地泛开：“这个嘛，外头都传开了，说这刘耀八成是把太子妃当成了畅春园红戏子，不管不顾就上去调戏。冲撞了皇室当场宰了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历朝历代也都有，何况这回咱们太子妃因为她那不成器弟弟刚受了太子斥责，心情可不大好，正巧找个人杀了立威，全怪他自个儿倒霉……”
“呵呵，官场里事啊，什么时候要走运，什么时候要倒霉，学问大着呢，这回刘御史那张铁面可挂不住了！”
吴子都面上泛起一丝冷嘲。倒霉？是，全怪他倒霉，可全天下倒霉事都被他一个人撞上，似乎太巧合了点儿。
江小楼踏进雅间门，正巧撞上了吴子都那一双深思眼睛，她眼眸微睐，脸上却是愉悦笑容：“诸位说什么，怎么如此开心？”
王鹤欢天喜地把事情告诉江小楼，脸上终于透出说不出解气。
吴子都一直观察小楼神情，见她静静听着，深敛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不由暗地里加注意。
江小楼早已留意到吴子都异样，却是不置可否。
她第一步是下钩，刘耀不是蠢人，但三分楚楚七分美貌足以引得他心痒难耐，以为有机会可以得到她。第二步是激将，此人原本自信满满却硬生生被王鹤比了下去，若肯甘心放手才怪。第三步是设套，赌博这种东西沾染了便再也改不掉，尤其是赢小输大，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来越沉迷。
事情到了这里，后头事情便水到渠成。赌博只是让刘耀栽个小跟头，受人话柄并且吃一点苦头，江小楼看准时机慢慢往上加码。烂赌、丢颜面、砸场子、争风吃醋、打架闹事……如果就这么扒下他一层皮倒也容易，但他这等自诩风流人，背后不知做了多少戕害少女事情，刘御史当然可以凭借权柄压下一切，可若是事情牵扯到了动不得贵人呢？事情牵涉到太子妃，他就成为整个家族祸害。哪怕那晚刘耀不死，刘御史也会将他打死了事。
从头到尾，江小楼没有教唆他赌博，没有蛊惑他打架闹事，没有让他去骚扰太子妃，一切一切可都是刘耀自个儿所为，谁都怪不得她。如今刘家人恨不能没生过这个儿子，千方百计忙着压下这件事，别提去重翻查他死因。无论如何，素行不良是真，名声败坏是真，调戏太子妃是真，羞辱皇室是真，被当场杖毙也是真，一切都真不能再真了。哪怕翻出什么来，刘御史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面对吴子都审视眼神，江小楼始终淡淡，神色如常地与众人谈话，恰如其分地表现了对此事诧异。
吴子都没有任何证据，当着别人面又不能过分追究，只能压下满腹疑团，决定暗暗将此事调查清楚再说。
江小楼推说身体不适早点回去休息，刚出雅室就被吴子都叫住：“桃夭，刘耀事情与你无关吗？”
江小楼回过身，唇角微翘有了个清艳笑容：“自然无关，吴公子高看我了。”
虽然衣衫素净，依旧美艳不可方物。
吴子都瞧着她，心中暗暗叹气。若刘耀真是为她所诛，那她心思也太可怕了，一步步推着那人上死路……还不等他再开口，江小楼已经翩然远去了。
黄昏时分，挽月楼有客人到访。江小楼坐屋子里，眼神平静地望着来人，气氛一时过于安静了。小蝶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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