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的世界（2/2）
后面。
她脚步飞快，浑身发抖，不能把持自己。
她是光明的社会里从容成长起来的知识分子，这不是她的世界。
本日所见，与之前在查才城，如地狱更下一层。
终于从“彼得堡”夺路出来，佳宁在夜里微凉的风中努力镇定自己，可是胃里恶心得直到疼痛，她弯下身干呕，周小山在后面轻轻拍她的背。
她回头看他，怨恨的看他：“你不应当带我来这里。你……”
“你在怪我吗？佳宁。”他安静的问她，手掌放在她的背上，渐渐传来热和。
她感到她看错了，周小山的脸上，有哀伤的情绪。
“我一不警惕见到你的世界，你有那么安静的日子，过得又舒服又体面，你跟朋友聚会，看美国人拍的爱情文艺片。可为什么你不能来看看我的处所？你感到这里恶心吗？不是这样的， 这里，督麦城，查才城，西城，江外，我的国家，我感到很好，我感到理所当然。”
“假如，我不做我现在做的事情，不往千方百计地偷到东西，以货易货，那我也许就会在这里，当一个转动轮盘的侍者，坐在玻璃窗里的娼妓，或者往台上投掷筹码的客人，没有分辨。”
“你为什么厌恶？佳宁。 ”
“你不爱好，你没有见过，你就要恶心成这个样子吗？ ”
“不应当这样。都是过日子，都是在工作。道路不同而已。”
她无话可说，可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发抖。
他拨拨她额前的头发，要把她搂在怀里：“吓到你了？真是抱歉。我们现在就回酒店好不好？睡一觉，明天，明天看魔术。”
她双手忽然捉住他的衣服，定定的看他眼睛：“周小山，你跟我说，我要你再跟我说一遍，你跟这个处所真的无关。”
他握住她的手，确定的说：“我跟这里无关。这里现在的老板是……”他想一想，“我的一个故人。”
同一个时间里，赌场顶楼的监督器前，另一个人也似乎看到了自己少年时代的故人，隐隐约约的影子，唤起飘飘渺渺的回想，关于争取，打斗，和委屈了自己也不能爱的姑娘。他仔细看一看屏幕上小山的背影，皱皱眉，眯着眼睛，又感到可能不是，时间如此久远，记忆淡如竹间月影，难觅痕迹。可这个人此时顾不得这些，“嘶”的一声，自己把**的药物注进静脉，所有的回想淡往，隐化，再也构不成疼痛。他瘫坐在自己的躺椅上，唇边有自得的微笑，向一片虚无：“不还是我得到她了吗？你是个仆人，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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