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对峙（1/2）
陆煜被陆修叫到书房去的时候，吴歌能明显的感觉到陆府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半个时辰也变得无比漫长，能做的唯有焦心等待。
回陆府之后，陆煜向陆修探听了好几次关于圣上受伤的事，陆修却一直什么都不说。吴歌觉得可能是他不再信任自己的儿子。
陆煜出书房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见吴歌在书房外等他，便对她笑笑。吴歌看得出来，那个笑很勉强。
接着，吴歌看到陆修也走了出来。陆修见到吴歌，也是微微一笑。那笑却是没有半分勉强，甚至能说十分自然十分闲适，就像是午后在花园散步偶尔遇到而已。吴歌在心里暗暗叹笑。
陆修径直走到吴歌面前，吴歌一惊。
“阿歌，还好么，听说你们从吴都回来时发生了小意外。”陆修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半分关切，却也只能算作关切。
“还好，有劳阿公挂念。”吴歌微微点头。
“听说跟在你身边的侍女在出意外的时候失踪了。”陆修似是在问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是啊。”吴歌答道。
“真可惜，听说她服侍了你十几年吧。”
“是啊。”吴歌继续答道，心里默默添了一句，也是托您的福啊。
“你怎的看上去一点都不惋惜伤心？”陆修明知故问道。
“有些人虽服侍了你十几年，也不见得能有多少感情。毕竟当初服侍你也不是心甘情愿不是么。”吴歌笑笑。
陆修微微一愣，摇摇头：“真是个有脾气，不寻常的孩子。够凉薄，够像她。”
“像谁？”吴歌心中隐隐有个答案，却还是问了出来。
如她所料，陆修并没有回答。
“真是可惜，以为你会心生惋惜，我特意派人去找那侍女，好容易才找到。”陆修扬扬手，从侧院进来一位青衣女子。
正是柳月。吴歌在心底苦笑，这不过是为了限制自己罢。
“人我找回了，留不留是你的事。不过，虽说你跟她没什么感情，但留下来也不碍事吧。”陆修说完最后一句话，看了吴歌一眼便离开了。
吴歌看向柳月，柳月也毫不避讳地看着吴歌。两人沉默了片刻，吴歌轻笑一声转身就走，陆煜看了柳月一眼，追上吴歌。
那边柳月毫不在意地跟在吴歌后面，仿佛自己还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丫鬟。
吴歌进到房里，柳月便跟到房里。
“出去。”吴歌淡淡说了声。
柳月没有动，只应了声：“少夫人。”
“我说，出去。”吴歌抬头看向她。
柳月转身倒了杯茶，捧至吴歌面前：“少夫人在外等了少爷许久，口渴了吧。”
没等吴歌发作，一边的陆煜怒目行过来，一把打翻柳月手中的茶盏：“她叫你出去你就滚出去！”
柳月抬头毫不在意地看了陆煜一眼，就要蹲下来收拾打翻的茶盏。
陆煜垂头看着柳月，从喉咙低沉地挤出一个字，“滚。”
柳月身子微微颤了颤，站起身，答了个“是”便转身退了出去。
吴歌闭目靠在床榻边。陆煜坐下来轻轻握住她的手。
香炉里还燃着早上点的未燃尽的香，浓郁的香味熏得吴歌脑子有些迷迷糊糊。
“阿煜啊，你爹跟你说了什么。”吴歌闭着眼开口问，声音慵懒。
陆煜半天没答话。
吴歌笑笑：“他是不是要你不要再跟公孙绎往来，站在他那边？”
陆煜点点头，想起吴歌闭着眼看不见，便答了句：“是。”
“我知道。你是他儿子，你不支持他的霸业，他也很苦恼吧。”
“我跟他不一样。我没有什么野望，我唯一的野望就是能辅佐公孙晟，让属于这个朝代的盛世继续下去。我现在，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阿晟。”
吴歌沉默了好一会儿，陆煜差点以为她睡着了，刚要放开她的手把她抱到榻上躺着，她就轻轻翻转过手覆在陆煜手背上。
“我明白。有些人天生心有霸图，为得到江山而生。而有些人则为心中情义，为自己的原则，为国家的长安而生。”吴歌缓缓睁开眼，看着陆煜，“我也明白，你很痛苦。因为到最后，你必须放弃一个，放弃与自己血肉不离的父亲，或是自己的原则与忠诚。”
陆煜眼神闪烁了一下，顷刻，他弯起嘴角，伸出手臂拥住了吴歌：“有阿歌这样懂我的人在，我放弃了一切又何妨。”
吴歌回抱住了他。
让盛世继续下去吗，阿煜，你不会不明白，乱世都要开始了啊。
正是盛夏，公孙绎的兵马已在城外驻扎半月，说是要等圣上醒来才撤回，而公孙昊的伤情却在每况愈下，只依靠每天大把大把的药延着。公孙晟在皇宫里代政，全面接手父亲的事，岩城上上下下大小事务，都落在这个太子手上，可以说岩城的状况是里应外合，吴歌暂时放下心来。但也只能是暂时。
吴歌想陆修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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