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火车开进山沟里（1/2）

人们又涌到了车厢门口，实际上，现在是黑夜，往外面看，除了遍地铺设的铁轨，铁路线上的灯光，什么也看不见。山海关的影子在哪儿？谁知道？ “曲排长，从山海关到沈阳，还有几个时？”有人以为沈阳市就是目的地，天真的问道。 “还有好几个时呢！”曲排长含糊地回答了一句，接着又：“到了沈阳，火车还要继续开呢！” “哦！”人们听到曲排长这么，有点儿失望了，原来沈阳市不是他们想像中的军营。过了山海关，车速似乎是加快了，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节奏好像是间歇敲打的架子鼓，让军武沉沉的再次睡下去，这一觉，军武觉得时间很长，路途也十分的遥远。当身边的永远发捅醒他时，他看到周围的新兵战友全都起来穿衣服了。 “这是怎么回事？到了么？” 永远发没有回答，而是往车厢门口努了努嘴。一看，跳跃的烛光下的曲排长穿衣了，看来，好象是离目的地不远了。透过一点儿六缝，看到外面不再那么漆黑一团，似乎是出现了灰朦朦的天光。军武不由地精神一振，立刻穿上了衣服。果然不出所料，一会儿，火车减速，随后显得有气无力的缓缓的停下了。就见曲排长哗啦啦将车厢门打开，外面一声哨子响，又有人大声地了什么。 “大家注意！”曲排长立刻宣布事项：“这儿停车20分钟，大家好抓紧时间下车方便一下。” 军武这才感觉到憋了一夜，尿意早就等待他的释放了。跳下火车，这才看到天上的亮色只是一种错觉，那些亮光都是车站灯光发出来的。朦胧的光亮里，显出了城市高楼大厦的轮廓，这是什么地方？沈阳么？又觉得不是。火车跑了大半夜，不会只到沈阳吧？随后问了下旁边的永远发：“永哥，几点了？” 永远发戴了一块发光的电子表，他捋下袖子一看：“五点！” “五点还这么黑？”军武脑袋瓜子里立刻计算起来，从山海关到现在，起码有十二个时了，应该是到了沈阳以外的地方了。 “曲排长，这是什么地方啊？”早有人大声地问了。但是，曲排长没有回答。还保密么？军武心里觉得好笑。 “叮当当，叮当当……”一声声悦耳的铁锤敲击声音传来，军武看到一铁路职工正挨个检查火车，灵机一动，跑过去问：“请问老师傅，这儿是什么地方？” “本溪！”师傅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本溪！军武轻轻的重复了一下这个地名，马上想到了地理课本上的辽宁省那些工业城市…… 本溪，似乎是个煤铁之城，记得有本溪煤矿、本溪钢铁公司，对了，还有一个新近冒出的旅游景点，本溪水洞。继而就想，营房能在辽宁境内，还算是不错，总算是避开了黑龙江那么遥远的冰天雪地的环境，不用去领略寒冬腊月大烟泡的无穷威力了。军武立刻把自己听到的信息和自己的想法给了身旁的永远发。永远发听了，点点头，又嘀咕了一声：“也不知道咱们的营房在哪儿？是市区？还是郊区？” “咱们是野战军，营房……很可能是在哪个山沟里。”军武听他嘀咕，眼前就浮现了一幅版画的画面：东北的边陲，大雪纷飞，屋檐下长长的冰溜子的营房附近，一队戴了棉衣，戴了棉帽的军人正在操练。他觉得那就是东北兵营有真实写照。 “山沟里也行啊。别他妈的打仗就行。”永远发了一句肺腑之言，“最好是保个囫囵身子平安回家。” “打仗？不会的。上级领导都，和平与发展是时代主题嘛！”军武随声附和了一句，实际上能不能打仗他也是不知道的。这种事儿，只要发生，就是当兵的去冲锋陷阵。兵嘛，就是与战事有关。尽管他们都不想这事儿摊到自己的身上。特别是永远发这种结了婚的人，恋家心切，当然更害怕打仗。 “嘟嘟……”两个人正闲聊着，哨子声传来，永远发一看表：“时间到了。回去。” 一上车，就见曲排长拿出来自己的面巾纸一一递给大家，让大家净手，看来，好象是要吃早饭了。尽管面巾纸冻了，蹭在手上冰凉冰凉的，但是这儿没办法洗手，只能这么对付一下。接着，就有两个老兵将一面袋子抬来扔到车厢里，曲排长与两个班长打开，里面装了烙好的面饼，曲排长和班长挨个分发，一人两张，还有一袋榨菜。喝的么，只能是火炉上烧开的水了。好在每个人的挎包里都有一个搪瓷茶缸，平时当牙缸，水缸，外出就是饭缸。谁渴，自己去倒水就可以了。军旅生活，大概在这吃饭上就能体现出来。吃了两张饼，喝了开水，军武觉得身上暖和了不少。火车开动后，曲排长不再关车厢门，而是大大的开着，一面向外边看，似乎是在欣赏沿途的景色，好像是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似的。新兵们又涌到门口，观看外面的景色。这时候的吴三秃子，分外老实，再也不来关心曲排长的冷暖了。军武到了门口，其实外面的天还黑着，根本瞅不见什么？要瞅，也只能是瞅见灯光。灯光有什么好看的。刚才在市区，还有些彻夜的霓虹灯吸引人的眼球，现在的荒郊野外，有什么可看的东西呢！ “看……那个灯火辉煌的地方，是牛心台煤矿。”曲排长好像是看到了一个重要的地标，骄傲的向新兵介绍，“那边是卧龙地区，有几个纺织厂。现在可能是破产了。” “哈哈，市场济，让东北的国企统统败下阵去哈！”不知道是谁揶揄了一声。 “是啊。听老首长，过去，辽宁的国企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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