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咣呔嘁呔（1/2）
“知道么？刚才表演的灾一通锣鼓曲牌，是急急风。”田队长大约从这一通锣鼓喧天中回忆起了当年闯荡江湖演戏谋生的往事，有些感慨万端的样子。 接下来，他兴致勃勃的将板鼓“啪嗒”了一下，指挥的鼓棒往上做了几个提示动作，几个老兵又心领神会地敲打了一阵子。 与刚才的排山倒海效果相比，这次的锣鼓点儿没有那么急了，倒是多了些抑扬顿挫的节奏感，好像是戏曲中的角色出场时迈四方步的节奏。 “刚才这个曲牌，叫四击头。你们几个新兵，要好好的向老兵学习，学会了锣鼓钗的打击表演，不仅仅是上台表演，还可以加强你们的节奏感和乐感。好，开始！” 好像是事先安排好了似的，几个新兵不约而同的拿起了自己的器具，走上了自己的岗位。其中有一个高个子，脸色白净，眼睛明亮的姓陈的吉林兵，显得特别谦虚。 他先是按照田队长吩咐，坐到了打板鼓的位置上，接下来却又谦虚的交出手里的木棒，对田队长：“队长，我不行啊！还是你来吧！” “陈杰，你怕什么？在吉剧团里，你不早就是打鼓佬了么？”田队长瞪了他一眼，陈杰终于当仁不让地举起了板鼓棒，“啪嗒”两下，算是发令了。 几个新兵有掌锣的，有拿钗的，还有敲打木鱼、梆子其它的打击乐器的。田队长交给军武的是一个镗锣。 军武拿起镗锣，又接过敲击镗锣的薄薄的木片似的竹板，顺手一敲，镗锣了出了“呔”一声脆响。 “注意板鼓手的指挥动作。不要乱敲打！”田队长狠狠地瞪了军武一眼。 哼！军武心里就有点儿不大服气。刚才几个新兵拿到新家伙什，都不由自主地弄出了响动，为什么田队长就瞪自己一眼，没有瞪他们的眼呢？ 再，自己虽然在学校演出队登上过舞台，但是，从来没有玩过锣鼓家伙什。即使旧心血来潮，和同学们玩一玩锣鼓，自己也是打鼓敲锣的角色，从来就没有玩过镗锣这玩艺儿。 今天一开始培训，田队长就把这玩艺扔给自己，是什么意思？是自己角色撑不起大梁？还是有意出自己的丑？ 实际上，就算是没有进过学校演出队，作为农村的艺爱好者，军武对于锣鼓还是明白一些的。刚才田队长和几个老兵秀的锣鼓曲牌，好听是曲牌，俗了就是开场锣鼓。 农村逢年过节请戏班子唱戏，戏曲开演前先要演奏锣鼓段，又称打通（og）、闹台、闹场。在锣鼓段演奏之后接以唢呐吹奏的曲牌，称为吹台，亦称吹通。 这种音乐是早期戏曲在农村旷场演出时为吸引观众所形成的，戏曲进人剧场以后逐渐取消。开场锣鼓因剧种的不同而异。京剧所用锣鼓点为：急急风——四击头——等等等等。 但是，理论上虽然明白，实践中却没有体会过，现在让军武与这些人合伙表演，真有些难为他了。 好在陈杰这人很厚道，他没有因为自己是专业剧团的演员就轻视这几个新战友，他起板的第一个曲牌是急急风，属于胡敲乱打，造势出气氛的那种，军武拿这镗锣，即使是胡乱敲打，也听不出什么差池来。 “我这纯粹是滥竽充数啊！”军武心里话。 急急风中滥竽充数也听不出门道来，但是，既然是专业培训班，陈杰就不能无休止的急急风下去，第二个曲牌，就有点儿复杂了。 军武开始的象征性的跟着击打了一阵子，还算是凑合，可是，那节奏随后就放慢了，陈杰的指挥动作也慢慢地细致优雅了许多。 别人的大锣、钗，都是准确无误的跟着板鼓手的指挥敲打在了点子上，军武却是忙中出乱，该响的时候不响，不该响的时候却乱响了。 “你他妈的是怎么回事？是故意捣乱怎么的？”田队长好像是专门等待军武失误似的，禁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人家都是跟着节奏走，你怎么连鼓点也听不出来？耳朵不好使，眼睛不会看陈杰的手势么？！” “田队长，我不会。”军武心里虽然生气，但是不敢当面顶撞，就怯懦的分辨了一句。 “你不是演出队的台柱子么？怎么连锣鼓点也听不出来？”田队长见军武公开认熊。有点儿以退为进的意思，随后就来了讽刺话。 “田队长，是我不好。敲打节奏太快了。”板鼓手见田队长如此生气，连忙检讨自己，随后又和颜悦色的告诉军武：“军武啊，我告诉你，这锣鼓点儿不复杂。记住，鼓谱是‘‘咣呔戚呔’， “‘咣’是大锣，呔是你镗锣，戚是钗，呔是你镗锣。就这点儿窍门，再来一遍。”着，陈杰耐心的、慢慢地做出了第二遍指挥动作，大锣、钗紧密配合，军武心翼翼的操作，总算是敲打出了正确的“咣呔戚呔”。 “呵呵，军武聪明的！”陈杰夸奖了一句话，接着，又是新的锣鼓点儿练习了。 陈杰的手势变了，左手连续的向下敲空，这是镗锣的打击手势。他连续敲空了七八次，军武就连续的敲打了七八声。 “很好。”陈杰表扬了军武，“节奏都敲打出来了。” “什么很好？”旁边的田队长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找出了军武的毛病，“你这镗锣，发的是什么声音？轻飘飘的。一点儿美感都没有。” “镗锣，不就是这呔呔的声音么？”军武忍不住分辨了一句，心里想，这镗锣，难道，还要敲打出大锣的声音来么？ “你闪开！看我的。”田队长又像早晨整理内务一般将军武推到一边，自己亲自示范了。他将镗锣拿在左手，右手的击板对准了镗锣的圆心狠狠的击打了几下，发出的声音果然圆润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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