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佛灯（1/2）

贺洞渊胸口灯光芒越来越盛，温暖光芒几乎将他团团包围, 林机玄从没见过这样传奇一幕, 静静地感受着这佛力无边光芒。

被包拢在光芒中男人眉眼慈祥温和, 仿佛一尊跨越了千年白衣佛祖, 他薄唇微微翕动, 轻声吟诵着《法华经》, 直至月明星稀, 动物们替他衔来野果嫩叶在一旁堆了一圈, 安静地趴伏在地, 好像在静心聆听佛法。

贺洞渊缓缓睁开眼睛, 吐出一口绵长佛息, 瞳孔内一圈红色金刚目灼灼华光，在看到周围情况时, 他愣了一瞬, 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林机玄正坐在一株树桩上啃着小动物送给他野果，滋味甘甜，果汁清冽，好吃得眯了眼, 见贺洞渊终于从入定中还魂入世，调侃道：“大师，你成佛了。”

贺洞渊这才猛地想起来下午事情，身体一瞬绷紧, 警惕地问：“那小孩呢？”

“被你佛法超度了, ”林机玄向他抛过去一个果子, 说，“这是林里生灵供奉给你，周围这一圈都是，味道不错。”

贺洞渊接过果子，偏头看了一眼正眼巴巴望着自己动物们，顿时一阵无语。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小男孩倒在地上尸体，他蹙眉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可怜殃及无辜，那和尚就这么被超度了？”

“大师佛法无边，在你《法华经》中，那和尚顿悟了，”林机玄从树桩上站起，说，“破戒僧当堕三涂，以佛法论，他有得罪受。”

贺洞渊想到佛门戒律森严，五戒、十善和三皈依，毗奈耶中多有记载，条条严苛，佛威不可冒犯，哪怕他真超度去了西天也有是业果要背负，他肃然颔首，沉声说：“也是。”

他扫了一眼男孩尸体，几乎和方天倒在一处，这一对父子尝尽了人间疾苦，到最后也没能在人世尝到一点甘甜。

浮屠道说人生而苦，对有些人来说确如此。

林机玄：“我已经把附近阴气都处理好了，但方天父子死还要你找专门人来处理。张权带张小凯回家，那孩子还是很坚决地想换一个父亲。”

“尊重他意思，”贺洞渊回望了一眼寺庙，说，“我跟邪佛不同，我是个说到做到人。”

他跟林机玄走进寺庙，从佛龛里拿出蓝婆佛像一看，佛像崩碎成渣，露出里面一个翡翠耳环，林机玄拾起耳环，问道：“这是那个蓝婆？”

“嗯，十罗刹女大多生前是人，”贺洞渊将耳朵接过来，说，“怨气让她留在寺庙，成了蓝婆。恐怕她日日夜夜都在听那和尚吟诵《法华经》，长年累月下来，听出了感情。”他冲林机玄缓缓眨了下眼睛，“就像你刚才护持我一样，我不信那和尚在我入定时候没想袭击我。”

“他听你念经时候人都傻了，满脸都写着‘天啊，怎么会有这种得道高僧？’”林机玄语气夸张地说，“哪里有空袭击你？”

“你在夸我？得道高僧？”贺洞渊充分发挥出见缝插针本领，用鼻音发出一声轻轻疑问。

林机玄深知这是一堵迫击炮也攻不破铜墙铁壁，没继续这个话题，突然提刀就上，对毫无准备地贺洞渊发出进攻，“佛灯怎么回事？”

贺洞渊笑容一僵，别开视线，支支吾吾半天，最终叹了口气，说：“反正你我都已经是负距离关系，以后我也是打算跟你过一辈子，就不瞒你了。”

林机玄：“……”

他脸色一厉，呵斥道：“好好说话！别跟我嬉皮笑脸！”

贺洞渊哀求道：“别用我爸语气说话，行吗？”

林机玄不给他插科打诨机会，只盯着他看，义正言辞样子充满了不容侵犯禁欲感，贺洞渊看得心里一阵犯痒，喉结明显滑动了下，完全没有刚才得道高僧模样。

每回看到贺洞渊这德行，林机玄都会想，佛灯怎么会在这种人体内？想一开始他第一次见贺洞渊时，连这人是佛门弟子都不肯信。

他垂了垂眸，贺洞渊心里一紧，妥协地说：“我投降，我全都交代。但是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我怕你被吓着。”

“你没烟抽人快死了时候都没能吓死我，还有什么能吓着我？”林机玄冷嗤一声。

眼见这人翻起旧账，贺洞渊忙交代：“其实，十年前他们能擒住天魔是用我做诱饵，那时候我十二岁，正是天魔引诱青少年送死年龄。天魔藏得很深，他心理咨询室施行是会员制，只有会员介绍才能接近，否则连个咨询电话机会都没有。分局为了引出天魔，用我做钓饵，一方面是真没法了，另一方面是……”他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那会儿确实是个问题儿童，叛逆得厉害，怼天怼地，谁话我都当做是放屁。我爸当时跟我说，如果这事我办成了，就随我胡天海地地玩，也不干涉我交朋友，我听了一口答应，还跟他签了君子协议。”

林机玄脑补了下当时画面，忍俊不禁，但一想到其中危险性又忍不住蹙起眉头，轻声问：“然后呢？”

“然后啊……我那么聪敏，当然成功把天魔引入圈套，但他心有不甘，决心死也要拉一个垫背，就把我也一块儿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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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佛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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