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五十七·引颈(1/2)
“哥,冷静。”
明颢拍拍刘墨的肩膀,试图让他平静下来。他有些忐忑,另一只手下意识摸向身后,他感觉自己在尝试安抚一头暴怒的狮子,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失去理智的巨口撕碎。
“咔哒咔哒……”
子弹打孔,撞针发出一连串脆响,刘墨的手指犹自不停的扣动扳机。他猛回头,凶神恶煞地瞪着明颢,赤红的双目令人胆寒。
良久,他粗重地喘息渐渐平复下来,闭上眼睛,放下了手里的枪。
“抱歉,抱歉,哥让你笑话了。”
“哥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吗?不知能否与弟弟说说?”明颢将手搭在刘墨的肩膀上,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刘墨看看他,扯扯嘴角,也不在乎满地尘土,席地而坐下来,明颢坐到他身边,洗耳恭听。
“哥哥我当初来洪城,不是一个人,是,和你的嫂子一起来的,”刘墨从怀里摸出一个扁平的银质酒壶,抿了一口,里面装的是红酒,“那正是上次闹灾荒的时候,她染了病,可是洪城找不到医生,只能去求洪家,可……那时候我就是一个小人物,连和宗主们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根本无人理会,我在洪家门后跪着求了一天一夜,没有用。”
“等我回去……她已经撑不住了,眼看着她断气,我却连她的手都摸不到,为了防止传播,她被隔离……嘿嘿,若不是我还是个圣职人员,她恐怕会直接被扔出去自生自灭吧,反正已经死了那么多人,多死一个又有谁在乎呢?谁的命不是命呢?嗯?呵呵,嘿,哈哈哈……”
刘墨癫狂一般,神经质地笑着,明颢想劝慰也没什么底气,这样的过往已经成了刻在他心底下的伤,旁人妄加评判,非但不能抚平伤口,反而只会让这伤口更痛,让结痂的疤痕更痒。
明颢轻轻拍着刘墨的肩头,陪着他叹气,心里默默记下了他与洪家的这段往事。
“呼——呼——”刘墨叹息一阵,深呼吸几番,总算恢复了理智,拍拍屁股起身,“看我这脑子,耽误老弟的大事了啊!走,咱们去车上等一会,武士团一到你就立刻启程!”
说着,刘墨就抓起明颢的手往回走,不过明颢却没有跟上,而是按住了他的手。
“哥,先不急,我想……去看看那几名猎兵,一路上算是有些交情,保护我也有情意在,他们最后的时刻,总不能连个送别的人都没有。”
“好,知道你是什么人,哥哥哪能拦你,走,我们一起去,这几个老兵还都是些有血性有情义的,值得敬佩,我们一同去为他们送行。”
刘墨拉着明颢上了车,驱车追赶那些猎兵而去。
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站在野地里一块大石头底下,和老五在一起,那个年轻的猎兵正坐在石头顶上,双眼无神地望着远处。
“乔先生,你怎么来了,还有……祭司大人?”
孙彪听见声响,回头望来,有些紧张,明颢与刘墨徒步穿越荒草丛生的野地,在离猎兵们几十米处停下。
“孙彪,我佩服你,我佩服你们所有人,你们都是好汉,我不知道你们想去哪,但壮士远行,不该无人问津,总得有人送行,不是吗?”明颢拱手说道,郑重的鞠躬致意,而后望向刘墨,“哥,你那壶酒可否借我用用?”
刘墨点点头,掏出银壶递给明颢。
“无法面对交谈,想敬你们一壶酒也不行,就在这里,遥敬!”
说完,明颢双手捧起酒壶,将里面殷红如血的酒液洒落,在身前土地上划出一道直线。
这是敬死人的酒,是祭奠的酒。
孙彪出神地看着那一道殷红的酒线在微风中飘摇,消弭在荒草乱石之中,突然咧嘴一笑。是啊,没错,他们都已经是死人了。
“还能去哪呢?阴曹地府啊!哈哈哈……乔先生,能有你赞一声好汉,老孙感激不尽,荣幸之至!谢你这一壶酒,黄泉路上,兄弟们不怂了!”
年轻的老五从石头上跳下来,与猎兵们一起,向明颢行礼,这一次,他们没有跪拜,也没有以下面上地单膝跪地,而是一手提刀,一手捶胸,高昂着头颅,昂扬高傲——这是军人的礼节,武士的致意,既是给予对方真诚的敬意,也是在宣示自己的尊严与骄傲。
“哈哈,半辈子杀贱民,每次闹起灾荒,都要用满手的血换一碗饭吃,终于有一天,咱们也染上了瘟疫,这就是宿命吧,天道好轮回啊!弟兄们,走着!”
那名头发花白的老猎兵大笑着,不见悲凉凄怆,只有豪放与狂傲,他率先提起了伴随多年的战刀,饱引无数瘟人鲜血的战刀,掉转刀锋,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乔小哥,别忘了你的承诺,老李谢谢你了!”
说罢,刀刃一横,热血迸溅,豪迈的军人轰然倒下。
“我们这些猎兵,选不了自己的活法,总得选自己的死法。和瘟疫战斗了半辈子,不能死在它的手里,兄弟们,老李先行一步,咱们也赶紧追上,可别让他个老东西遇上刚埋起来那些杂碎,势单力薄的挨了揍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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