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千金归来 9（1/2）
啪地一声，带着暴怒的力道。
乔木雪只觉得口中涌上一股腥甜，被打中的地方迅速肿胀了起来，耳朵一片嗡鸣，脸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麻木之后，便是火辣辣仿佛有针在刺的疼。
“贱人！”
“啊！”
又一巴掌狠狠打在脸上，她重重地摔在地上，被打偏的脸正好看见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窗口，窗外有鸟雀振翅而过。
她有些恍惚地想起已经是很久之前的自己，也是在这里，茫然而绝望地透过这扇窗，看着它从白变黑，又从黑变白，然后彻底变成黑暗。
三天，整整三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内心里一片荒芜，从陷入黑暗的那一刻起，她便再也没能踏出去。
就算最后她脱离了这里，她也再看不见光明。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做错了什么？可嘴里除了破碎的痛苦什么也发不出来，也没有人可以回答她。
没有人来救她，她像是被世界遗弃了。
醒来的时候是欣喜的，她明明已经死了，却没想到还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可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不甘和恐惧。
为什么不能让她来的更早一些呢？
为什么要让她回到这里？
为什么！
如果重来一次是为了让她再一次在地狱里爬行，为什么不直接让她去死呢？！
活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可她甘心去死吗？
当她成为鬼魂看见那个人心安理得的享受一切之后，她真的甘心就这么死去吗？
伤害过她的人都能好好活着，为什么她不可以呢？
“呵。”黑暗中，响起女孩低低的嗤笑。
她不能死在这里，被夺走的一切，被抢走的人生，她要让她，一一偿还！
乔木雪曲起腿狠狠地撞在身上那人的身体之上，只听得一声惨叫，瘦子几乎是从女孩的身上滚了下去。
他痛得不停地在地上打滚，嘴里不住痛呼，黑暗中看不见的汗珠刷刷而下，剧烈的疼痛让他脑中一片空白。
乔木雪手脚并用地远离他，她手肘一滑，整个人都差点瘫倒在地上。她手指颤抖地拢好衣襟，踉跄着站起身，在黑暗中捡起掉落在地的木棍，一步一步朝着地上的人走去。
逼仄的黑色里，她的眼睛亮如鬼魅。
瘦子恍然一瞥之下被惊得脊背发寒，“你、你别过来！”
“你要做什么？”
剧痛让他动弹不得，就算他平时再如何厉害，被击中要害之后也只是个肮脏的老鼠。
女生并没有回答，只是高高举起了握着木棍的双手。
“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求求你了，我放你走……”
“砰！”
“啊！”惨叫声划破夜空。
……
在一次次举起的木棍中，瘦子听到她低低的声音——
“当初，我也是这样求你的。”
瘦子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当然不知道，眼前的女孩是从地狱里跑出来复仇的恶鬼。
咚咚咚的击打声中，瘦子痛苦的嘶吼越来越小，他眼睛涣散，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着，无法出声，喉咙中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声。
他渐渐没有了动静，只有间接性地微微颤动。
“当”地一声，木棍脱手而落。
乔木雪从疯魔中清醒过来，力竭地瘫坐在地上，手指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襟剧烈地喘息，逼仄的压迫几乎让她就要呕吐出来，白色的水雾自她口出冒出，模糊了她的容颜，也模糊了她狰狞而凶恶的眼神。
身体各处传来用力过度之后的反弹，她四肢酸痛，脑袋昏沉，双手沉重得抬不起来。
她很冷，冷意蔓延至全身。
乔木雪靠坐在墙上，双目有些放空。
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她将永远和过去的自己说再见。
这个地方不能久留，面对瘦子已经让她筋疲力尽，她已经没有力气以及勇气面对另一个人。
她拄着木棍一步步挪动，来到那扇她曾经一直想打开却始终没能打开的门前。
她深深呼吸着，伸出手。
铁门缓缓打开，门外投射的阴影笼罩进她黑色的瞳孔。
——
欢若撑着脑袋，浅色的眸子映照着街边五彩斑斓的霓虹，显得熠熠生辉，仿佛藏了整片星海。
“小姐，还要等吗？”司机师傅挪挪自己发麻的屁股，他们已经在这条路上堵了一个多小时了，他现在恨不得下车顺着马路跑两圈来缓解身上的僵硬。
“等啊。”欢若应道。
不等能怎么办？她又不能飞。
“小姐，您想想办法啊。”
欢若茫然，他们现在是卡在堵车的长龙中间，前后都走不动，她能有什么办法？！
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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