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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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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tnx_)tnx_.insrtfr(tnx_s,tnx_.firstild); 国贸,国贸座。

嗯,我送你。

沈备简单地了几句,走进卧室。

草草坐着没动,沈备停住脚步,你还在那里干吗?还不快来睡觉!

哦。草草站起来。

一前一后进了卧室,草草全身绷得紧紧的,沈备倒是很放松,甚至还捶了捶肩膀。

睡吧。躺在床上,沈备轻轻地了一声,翻个身睡了。

草草慢慢放松身体,蹑手蹑脚地爬上床,拽着被单一角,心地躺下。

卧室的窗帘是那种厚厚的绒布,草草有睡懒觉的习惯,生平最恨周末的阳光。刚离婚那阵子,这道厚厚的窗帘几乎是她生活的全部。躲进黑暗里,她只想一觉睡到死。

现在,即使已经走进阳光下了,草草还是保留了这道窗帘,并把它挂在自己最隐秘的卧室里,好像它的柔软与厚实不仅阻挡了阳光和噪声,也可以阻挡那些痛苦的回忆与后悔。

草草身上的味道悠悠地飘过来,沈备的鼻尖向枕头里埋得更深了,身子绷得愈发难受,但是他需要时间去想一些事情。

如果让他去占领一个高地,或者拿下某个钉子,甚至深入敌后,无论高山大川森林沼泽,无论对手多么狡猾莫测装备先进,即使拿死亡威胁他,他都不会眨眼。但是,身边的是个女人,她很柔软,也没脑子,她自以为很坚强,甚至要包养男人!

沈备有过妻子,那时候他热爱部队,就像一个男孩遇见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一门心思几乎狂热地扎进去。那里有高山,没有汝房;有河流,没有润滑;有各种阴谋诡计,没有泪水委屈。那是男子汉的天地,每天都将荷尔蒙刺激到最高,偶尔有两个当地的女孩子从身边走过,就像初冬的雪,飘下来就化了。他过得很充实,充实到忽略了自己的妻子,虽然他很内疚,可是离婚的时候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他退役了。

这里到处都是**,肮脏的、高尚的、卑贱的、纯洁的。他竭力想让内心的标准与外界一致,却发现困难重重。于是,他变得愈发沉默。

草草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想,老上级得对,自己没有挡住糖衣炮弹的侵袭,已经腐化堕落了。就算是草草主动提出来的,他毕竟有过这样的想法;如果草草不提,自己也会提的。这个结果,无法避免。

但是,他也知道草草并不需要他负起什么责任。那又该如何弥补呢?

沈备默默地想着,身边的人轻轻一翻,草草低声地问他:你……你睡了吗?

沈备犹豫了一下,躺着没动,但是应了一句:还没。

我……我可以抱着你的胳膊睡吗?就一只……一只就好了。草草的声音有些发抖,心地问。

沈备没吭声,也没动。

草草等了一会儿,悄悄地躺平了。

过了一会儿,一只大手握住草草的左手,睡吧,多睡一会儿。

沈备的声音很厚、很重,凌晨的时候有些沙哑。但是这样的声音,这样的手,让草草有一种错觉--仿佛又回到自己的家,那个曾经很温暖很安全的家里。

滴--滴--

几声简短的闹铃,沈备警觉地睁开眼睛,对风吹草动仍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

屋子里黑洞洞的,旁边有人哼了两声。

沈备扭头看去--

赶紧悄悄地伸手把挂在床边的草草拉上来。他记得清楚,前妻为他踢人下床的毛病天天和他打架,还上纲上线地他心里根本没她。时间久了,探亲假对他来几乎是个折磨,既想回去又不敢回去。在家里睡觉比在大比武的时候睡觉还累!

草草迷迷糊糊地手脚并用爬回沈备身边,方才的铃声她已经听见了。手中多了一样东西,还一点点地往外挪,慢慢睁开眼睛--沈备歪着头,正心地从她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草草眨眨眼,记起方才似乎是被什么拉上来了,赶紧松开手。

沈备见她醒了,有点不好意思,嗯,对不起啊,老毛病了。边边坐起来,伸手打开床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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