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鸟鸣涧（1/3）
簌簌风动，纷飞的红叶凝聚成墙，倏忽间又飘散开来，打开了另一重记忆风墙。
茅屋外，李情天看着小蝶，见她瞬息之间已从乌桕树下飞到眼前，冰冷的声音在耳边道：“你要成亲？”
“是！”李情天冷冷道：“你只是个狐鬼而已，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冰寒刺骨，不复当初。
小蝶禁不住瑟瑟颤抖，泪眼婆娑，半晌自牙齿间挤出一个字，“好——”
绿色的魅影撞开大门，风将江蓠面上的喜帕吹起，正瞧见那单薄的狐妖鬼魂。
小蝶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撞开众人，上前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提起来。
“别杀她！”李情天站在她背后，“只要你不杀她，想怎么样都可以！”
他居然这么在意这个女人！
“不要我杀她，那我杀你！”
魅影飞扑而至，恍似蛱蝶一般在他身侧一舞，转到了背后，锋利的狐爪抓住他的双肩。
冰冷的幽魂气息沁入骨髓，李情天心间一窒，几乎站立不住。
身后小蝶尚不曾使力，忽而想起了从前，她曾这般抱着他的腰坐在马背上，那时候她曾以为可以这样一直将脸贴在他背上走到天的尽头……
扬州的烟花渔火，横塘的桃花艳影，建康的烟雨楼台，当初的满眼锦绣，梦醒之后却是满目苍凉。
冰凉的泪珠落进他颈窝，半晌小蝶幽幽问道：“情天哥哥，你爱过我吗？”
李情天面无表情淡淡道：“我可能爱过你，在不知道你是狐妖之前！”
小蝶不再说话，手自他肩头轻轻滑下，停留在他胸膛间，落了许久的泪低声道：“你知道吗，我好舍不得，好舍不得……”话音落，突然张口咬他颈上动脉。
剧痛在全身蔓延，李情天禁不住仰头，却咬着牙不曾发出一点声息。
满口的血腥味令小蝶一阵晕眩，是的，她是想杀了他，让他在另一个世界里和她待在一处，可是自己又怎么杀的了他？
他不是有天都剑么？
为何主人将死，宝剑竟不来护！
难道，他竟是故意……
红叶簌簌飞散，将风墙淹没。
地穴里狐鬼小蝶忽然倒在地上失声痛哭，“我不是故意要杀情天哥哥的，我不想他死！”
江楚二人这才看到事情的结局，虽在意料之中，可心间也禁不住一阵酸痛。
楚岳涵喃喃道：“是他先杀了你，后来还要娶别人，也怪不得你……”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小蝶衣袖一甩，哭道：“那时候他杀我，是为了将我的魂魄收入天都剑中，否则若是别人动手，我早已魂飞魄散！后来，他娶江蓠，也是为了教我死心，好早日遁入轮回道，不会在百年之后灰飞烟灭！可是，我却不懂他的心，直到最后我杀了他，他是故意要死在我手上的……”
原来，竟是如此！
这个李情天还真是一个情种，虽然他多情了些，可对这小狐妖却是爱到了骨子里。
楚岳涵心下难过，禁不住劝道：“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你不要太难过了……”
听她这般说，小蝶嘴角忽浮现出一丝笑意，“不，还可以挽回！”
她站起身来，看着她，“当年情天哥哥死后，我将他的魂魄羁留在红叶宫中，只要将你手上的天荒珠交给我，再加上我的千年狐魂珠，就可以打破轮回血限，将他救醒！”
江越淡淡道：“用千年狐魂珠来救他，你自己可是会灰飞烟灭万劫不复，这样做值得吗？”
小蝶半跪在雪棺旁，凝着棺中之人沉睡的面容垂泪道：“什么叫值得，什么叫不值得？你可懂得爱一个人的滋味？灰飞烟灭也好，万劫不复也罢，我只要情天哥哥醒过来，除此以外，什么都不在乎！”
“那么，你的情天哥哥呢？”江越挑眉道：“倘若他醒过来以后，知道你是用这种方式救的他，你认为他会活的快乐吗？”
小蝶一怔，冷笑道：“你这么说是害怕待会儿我救情天哥哥的时候会对你们不利吧！”
江越摇头，“若你下定决心要这么做，我可以帮你！待会儿雪棺开启之后，天都宝剑必会自动拔出以护故主，你引我前来，不就是想让我用龙雀克制天都宝剑的威力么？”
小蝶转过头，难以置信地道：“你，会帮我？”
“假如爱一个人能够让你这般不顾一切，我怎忍心不成全？”江越默默叹息一声，“涵儿，你呢？将天荒珠借给她，是否愿意？”
楚岳涵沉默半晌，喃喃道：“好吧！不过我想，你的情天哥哥醒来之后，一定会很伤心！”
小蝶闭目，破涕为笑，半晌将脸贴在雪棺上，幽幽道：“情天哥哥，之前小蝶一直不懂你的心，但愿你醒来以后，能够懂得小蝶的心！”
江越上前将雪棺推开，天都宝剑察觉到红叶宫中浓重的妖气果然自拔出鞘，朝小蝶疾刺而去，被龙雀架住。
小蝶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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