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风生水起（35）
“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我怎么能是你说的这个样子？”周海不服气地反驳。***“你可能不会承认。这也许不是你刻意而为的，所以你自己体会不到，即便体会到了，你也会认为是理所当然。说实在的，你要是一直在国有单位干下去的话，这种潜意识会在无的现实中泯灭掉。但是，你现在是一家数十亿资产的企业当家人了，这种潜意识就像从潘多拉魔盒里跑出来的东西一样，成为你统治企业王国的意识形态和上层建筑，成为你人生的出点落脚点。具体地说，你要是把一个国家干部当到底的话，你不但不会违反计划生育规定，也不会把香火传递看得那么重要，生儿生女充其量作为观念上的差异而被现实冲刷得一干二净，你也不至于为了维护私有财产而变成赴汤蹈火的践行者了。”这些话就像榔头一样重重地敲击着周海。在这段时间里，面对妻子的无声反抗和自己良心的强烈谴责，周海一时半会儿没有心思到苏菲儿这边来。浩浩4岁生日那天生的事一直没有得到释然。顾彦的办公室是巨圣大厦16层东侧的一间100多平方米的房间，整一面墙的书柜里摆满了各种书籍。靠窗的墙角种了两盆国王椰子树，桌旁一株碧绿的榕树在阳光下伸展着刚劲倔犟的躯干。趁着中午有点空闲时间，顾彦向美国了一份国际电子邮件的确认函，然后浏览了一下博客群，便合上笔记本电脑，按动按钮，灰绿色的窗帘缓缓合上，遮住了落地玻璃。他靠向班椅，摘下眼镜，露出了一丝儿苦笑。突然手机一震，他取过扫了一眼，便快步出了办公室。他刚在老城南墙根下的正点咖啡屋门前停好车，苏菲儿的车子便紧跟着停在了他的车后边。他们没有打招呼，径直来到二楼临街的包间里坐下。顾彦的外表就不像是一个典型的南方人。身材高大、体魄健壮，一副金丝眼镜挂在直挺的鼻梁上，镜片背后的眼睛大而专注。穿着上不管是休闲装还是正装，衣裤颜色和质地的搭配能够协调到位，就连手表、腰带甚至鞋袜都能保持一致。他说起话来有板有眼，一派学者气质。刚到公司，女同事们就开始对他评头论足，男同事们经常向他请教这方面的学问。苏菲儿明白，只有个人气质与衣服穿戴融为一体，才有仪表美可。但气质与修养是学不来的，是需要知识和素质的用心磨炼才能达成的。这一点周海绝对做不到，他们两个的反差实在太大了。苏菲儿突然觉得奇怪，她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进行比较呢？顾彦今天穿着浅粉色正装短袖衬衣和银灰色西裤，腰扎浅棕色皮带，脚蹬浅棕色皮鞋，还是那么干净利落地坐在那里，神还是那样安静，一种处事不惊的样子。夏末傍晚，太阳的余晖从窗帘缝里挤进来，正好照在他的鼻梁上，他的脸部明显地分出了明暗两面。这让苏菲儿一下子联想起人的两面性来，突然觉得他的城府深不可测。转而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看待他，便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苏菲儿点了一壶南山咖啡，又要了一壶新鲜水果茶和一些干果。透明的玻璃壶在酒精灯上加着热，被切成小块的新鲜水果，在茶壶中随着温度的升高微微翻动着。苏菲儿的心也随着玻璃壶里的水果翻动了起来。她一边给顾彦的杯子里倒咖啡一边说：“打扰你了，这么忙还叫你出来，对不起了！”“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想在你的博客上，是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的。”“没错，你是唯一，不过让你知道也无妨。”“你最近的心变化挺大，难道你对周氏企业失去了信心？”她略微停顿了一下，一边用小勺帮顾彦把刚刚倒进杯子的咖啡轻轻搅匀，一边吃惊地投过来一束赞许的目光。“没错，应该是我对他失去了信心。”顾彦知道“他”指的是周海。“你认为我国电子产业将来的展方向如何？”顾彦好像故意换了话题。“说实在的，你跟我对电子产业这个大市场都是外行，在具体方面我也说不出什么理由。但从总体上讲，不可否认，我国的电子产品在技术研究和产品开上，目前仍然相对落后于日韩和欧美国家，我们的许多主要技术一味地靠仿制和引进，自己独立研制和开的技术项目及产品没有多少。我们唯一的优势是市场大，劳动力成本低，所以产品价格相对比较便宜一些。这些年我国不少企业的家电产品大量出口欧美国家，主要打的是价格战。”苏菲儿的观点有些高屋建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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