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欲成比翼（1/2）
天冷本身就令人困倦，妖雾更是无孔不入地麻醉着人类的神经。林雨感觉得到自己额头的印记被炙烧也似地发热，也正因为如此，他想昏睡过去都不可能，只能咬紧牙关，想着如果能尽快解决掉这只已经沾染人的上古凶，也算是功德圆满。
那一颠一颠跑在前面的半鸟尸仍在努力着，终于，不知道从另一端的哪个角落，也响起一声浑厚许多的：“蛮蛮”叫声与它相应合。
有了这声音做指导，半盲的鸟尸好似有了方向，于是，林雨跟着它，又重复走上了之前他和胡可勘察出来的道。
亲眼目睹另一只半人半鸟——这只是一具男尸，在左半边长出了类似鸟类的翅膀——与它汇合，在倒丫字型的口，那两只怪物于汇了，欢喜地彼此蹭了蹭脖子，然后以人为核心，两片翅膀左右b抄合拢为b围，在那个小b围圈，拼命地贴近，似乎是想融合在一起，变成一个完整的身体一样。
由于他们各有半边是人类男女的样子，这拼了命想结合在一起的样子，从背后看倒好像是一对迫不急待苟合的男女，甫一见面就在扭着各种姿势做肌肤之亲似的，这形诡异却又不可用形容，只觉得叫人有些目不忍视。
黑气漫过人身越来越浓，看上去已经完全连接在一起的两半鸟的身体也已经准备好了。
在那小的径头，林雨发现两个巨大的爪痕之，那看似合成一体的鸟儿双足一蹬，奋力一个腾身，青黑的翅膀扇动着，竟飞升而起。
腾空的瞬间，黑雾渐散，翻出其下青红华美的羽毛来，可是好景不长，那勉强贴合在一起的两个半身，才升到半空上一道罡风，便突地从头到脚，闪电般地产生了一道裂痕，虽然在空中那两半鸟身还拼命想贴合在一起，然而裂痕一旦产生，便再无可挽回。
“蛮！蛮！”
最后绝望似地鸣叫了一声，空中几乎已经幻化成形的一只巨鸟分成两半，各自向两边落下。半空中巨大的鸟尸在下落过程中被树枝弹送了几下，分两头不知道滚落到哪去了。
“……”
林雨全程目睹了这诡奇又惊心动魄的一幕。
不知怎地，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悲凉之感。或者是因为之前那异物功败垂成的不甘，那两声啼叫虽不解其意，但也觉气回肠，深蕴其中的悲凄之意，倒叫他默默了一晌。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那半空中弹下的半鸟尸体，在最后一刻才不甘心地吐尽了黑气，落地分头变成回一具无知无识的尸体，只是肢体形还保持着向前而行的动作。
此时若是严捕头等人得讯，分头去查看两边半鸟身坠落的地方，便一定会发现这就是之前太平县“盗尸首”，第二天发现倒尸的缘由。
林雨仰头望着只感觉到有阴风吹拂的空。他额上的印记又在此时烫得惊人，好像在意识神海中产生了一团炽热的烛光，用以对付这空中凶煞莫名的危险。
被这已经亮成炽光灯一样的道印提醒着，林雨自然不敢孤身犯险。心道既然间此不宜察探，那白天再来好了。
唤醒还是昏然睡的胡可，趁他半睡半醒最好糊弄的时候让他记下此间的方位和空中的味道，林雨回到张宅，果然就见府中诸人已经被惊扰了。胡蝶顶着他“凌真人”的容貌，当着严苓伏等几个捕快的面儿，又是咬牙、又是跺脚，一副小女儿娇憨形毕露地诅咒发誓说“一定要抓到那些可恶的变盗”，兰花指翘得那叫一个自然，把他几辈子的颜面都丢尽了。
放出胡可不引人注目地去和他沟通，末几，见已经懒得跟人解释的胡蝶干净利索地放了个“安神咒”，索让整个灵堂的所有人再次陷入昏睡，然后就余怒未休地领着她自己点化的木头美人来了。
“天天打雁今天却叫雁啄了眼！哼，叫我知道是什么妖物在我火狐眼皮子底下把尸体走，我饶不了它！”
胡蝶当然也知道能害她也着了道的，必然不是什么“盗”，面对着有可能比自己更强大的妖物，这烈如火的大小产生的可不是退缩之意，而是浓浓的z意。
林雨看着被自己控制得很好、凌子玉那丽却鲜少有多余表的面孔一突儿轻嗔薄怒，一突儿又阴森冷笑，不由得扶额道：“胡大小，你能不能先变回你自己的样子再说其他？——所谓‘盗’一事，我已经有些眉目了。”
“什么？”
这回轮到胡蝶惊讶和不敢置信了。
听林雨讲完昨晚的遭，胡蝶有点后悔答应留下来用而错过了这么紧张刺激的事儿。本来以为他们去查杀人真凶而已，哪晓得这两条线居然串到了一块。
瞧着自己因吸入黑雾，现下还是昏头胀脑的弟弟，胡蝶颇有点恨铁不成钢，关键时刻，怎么还不如一个凡人好用？
说起来，人类这么脆弱而渺小，可是意志却很坚韧，难怪那些本领比人类强很多的凶妖灵，最终还是被人类所驱逐，留下来的，也不得不承认了人类为这世间万物灵长。花鸟灵修练化形后总是第一时间变成人形，想更贴近和学习人类的生活、行为、习惯。只有那些上古妖，仍不屑此行为，在人间界肆意妄为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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