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小楼春秋飘茶香，吊丝陋室论是非3（1/2）
谢季林接过细细欣赏，器形端装凝重，胎体洁白细腻，瓷质坚密如玉；釉面匀净，光泽莹润。杯上手工绘画挥笔流畅，“腾王阁”线条洒脱、笔法细腻，近处松针簇簇、逸笔草草、自然逼真；远处江面落日夕照、孤鹜斜飞、江水粼粼、江上白帆点点、渔歌唱晚。转到另面，毛泽东主席为“滕王阁”狂草一书：“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色泽艳丽，笔意奔放。
谢季林用手指沾了点水在杯沿上轻轻磨了磨，杯子通体共振，声音清脆如罄久久不绝。谢季林赞道：“好器形，好瓷质，好笔意。”谢季林接着又道：“虽说是现代瓷也不失为上品。”
姜扬撇了眼对薛凯说：“就这杯子啊，早就束之高阁，多年不用它了。”
薛凯非得揭他底，说：“是舍不得用，还是杯子有毒啊？”
姜扬冷淡地说：“是不屑用。”
薛凯当然不信，说：“这倒新鲜，这么好个杯子不屑用，胡咧个歪歪理来听听。”
姜扬解释说：“这只杯子买了十多年了，当时省农行业务比赛，我取得省辖联行对帐第一名，省行组织比赛冠军去井冈山游玩，从井冈山下来去了‘八一南昌起义纪念馆’后，登上了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的‘滕王阁’。”姜扬从桌上拿起茶杯端详着说：“这‘滕王阁’果真不同凡响，依城临江，瑰伟绝特。站在楼中眼中美景一览无遗，伴着美景导游用银铃的嗓音向我们讲诉1314年前发生的动人故事，声情并茂描述了王勃挥笔直书，文惊四座的情景，让人如痴如醉、心旷神怡。见楼中有卖瓷器的一冲动就选了这件，说是名家之作，花了我二个多月的工资。”
薛凯说：“值！为什么弃之不用？”
姜扬说：“买回来当然兴奋了，茶泡出来碧绿碧绿的，含在嘴里油滑油滑的，心里可美了。可一天喝着喝着想起一件事来，这个心里就象吃了只苍蝇一样，就丢进了书橱里再没用它。”
薛凯拿起茶杯仔细看看说：“挺好的呀，你犯什么混？”
姜扬对薛凯说：“别捣乱，听我说，这‘滕王阁’气势宏大，面积总有几万平方吧，阎都督在此大宴文武宾客，千里之外文人雅士也闻讯而来，你想想，这楼上要摆放多少宴席，花费多少银子？奢侈之极！这都是谁的钱？还不是从老百姓身上搜刮的，难怪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诗呢。更可气的是王勃号称‘初唐四杰’之首，恃才傲物之人，竟然也阿谀奉承，虽然流传千载，但也是献谗之作。”薛凯刚想开口争辩，姜扬抢先继续说：“还有更可气的，王勃赶不上赴宴也就罢了，弄个中原水神也来助他，一夜之间七百里水路，堪比现代快艇了，神仙也会溜须拍马，连敬爱的毛主席也洒洒脱脱狂草一书，当谓一绝，但无形中也为这些贪官污吏唱了赞歌。我是越想越恶心，所以就束之高阁了。”
薛凯看了看姜扬，曲起食指轻轻敲一下姜扬的脑袋说：“偏激，偏激！你天天躲在小楼想什么呢，这事也琢磨的出来。”
谢季林看了看姜扬，听着姜扬激昂陈词，目光留露出惜才眼神，他说：“我国的传统文化就是要去其糟粕，继承、发扬、光大其优秀、精华部份，如按你的说法，长城滴了多少老百姓的鲜血？故宫住了多少封建帝王 ？都要放上炸弹爆了？封建主义不剥削农民还叫封建社会吗？资本主义不为资本家说话，它要上议院干嘛。共产党人推翻的是封建、资产阶级的社会制度，是意识形态领域里的斗争，而不是打烂一切，你啊，脑袋里多多少少还有‘文革’的残余，怪了，你也参加‘文化大革命了？”谢季林看看一旁发愣的姜扬又说：“你没从这篇千古流传的美文中看出王勃盈盈的泪光？王勃借此宴明志，又陷矛盾之中，放不开呀又放不下。水神助他又灭他，不公！‘临秀不容，寻反初服’生不逢时啊，这也是对封建王朝最好的控诉！”
姜扬说：“如此说来是我的心眼小了点？”
谢季林说：“也不尽然，你说的奢侈之风确是醒世之言，有此见解不简单呢。”此时的谢季林对姜扬完全放心了。
姜扬拿起杯子说：“这么多年委屈你了。”然后对谢季林赧然一笑说：“听谢行长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姜扬听到楼下传来阵阵琴声对谢季林说：“谢行长，我们喝酒去？”
谢季林欣然一笑说：“好，喝两杯去。”
楼下徐涵雨伴着米豆练琴，米豆坐在立式钢琴前显得十分姣小，但灵巧的双手飞快地在黑白琴键上翩翩起舞，一曲《玩具娃娃进行曲》在指间欢快地流出，乐曲弹奏显得很稚嫩，但将玩具娃娃表现的惟妙惟肖，地板上放了一大堆玩具娃娃，米豆弹着忽地从坐椅上跳了下来，冲着一个大抱熊用手比划着说：“就你不听话，又睡觉了，长了这么胖这么笨，还睡，起来排队。”米豆看姜扬他们从楼上下来跑过去说：“爸爸，大抱熊最不听，帮我教训教训它。”
谢季林弯腰抱起米豆说：“小米豆，谁不听话了，伯伯帮你批评它。”
米豆指着玩具说：“是大抱熊不听话。”
谢季林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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